一天两件重器过千万！正在升温的青铜器，会成为团宠吗？

2021-03-18   629次浏览

3月18日晚，佳士得纽约亚洲艺术周期间举办的“商：D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专场”拍卖会火热开拍，沙碧洛（Daniel Shapiro）珍藏五件青铜器，除一件流拍外，其余四件共斩获 10,139,000 美元（约合人民币65,952,167.2元）。其中最大亮点青铜虎鸟兽纹觥以8,604,000 美元（约合人民币55,967,299.2元）夺得魁首，这也是当天拍卖市场上第二件过千万的青铜器，当日上午，在东京中央春拍的香港专场，一件鸡蛋大王旧藏殷商时期青铜饕餮纹贯耳壶以3850万港元成交。

Lot 505

LUBOSHEZ 旧藏　

晚商安阳时期

青铜虎鸟兽纹觥

长 29.8 cm.

估价：美元 4,000,000 - 6,000,000

青铜虎鸟兽纹觥曾为卢泊雪（S.N. Ferris Luboshez，1896-1984）旧藏。此类带盖酒器洵为中国古代殷商青铜礼器中的瑰宝。而觥的造型，亦以不落窠臼而独步于商代器物。它在古代仪式中扮演的角色虽已无从稽考，但很可能是注酒之器。

 

觥首见于商代末年，其产量不多，且铸造年代较短，主要集中于公元前十三至十一世纪。卢氏觥结合了两种动物的侧写，二者背靠背，前端为一卧虎，背饰立鸮。

此类觥常作变体兽形，以一器二兽的形象出现。前方的猛虎仿佛蓄势斜跃，后足稳踞圈足底部，曲膝蜷于觥前的鼓腹，而前爪状若扑前，几与器流上沿齐平。虎身修长矫健，部份描写上及器盖，流与部份盖面在视觉上连成虎颈，盖的前方刻划神态凶猛的虎首。

青铜虎鸟兽纹觥 局部细节

背面的立鸮站姿笔直，足踏圈足底部。鸮身挺拔，浑圆的器背巧作丰满的胸腹。双翼顶端各以涡卷代表肩胛，并于器表用重复的图案来恰如其份地呈现羽毛。涡卷向后延展，以一组形状相若的狭长三角形收尾，象征双翼贴体。至于翼后伸出的一组三条小巧L形横纹，应是描写鸮的短尾。虎尾蜷于鸮翼之下，而鸮尾亦几乎长及虎背，借此巧将二兽合而为一，前后主题益发连贯灵动。

青铜虎鸟兽纹觥 局部细节

跟许多重量级殷商青铜礼器一样，卢氏觥的简短铭文铸于内底，而非器盖。铭文状若四足印环绕一“册”（即竹简或书札）字（至于此觥所指书册的材质和内容则不得而知），其释文为古体“卫”字。迄今，本拍品的铭文尚未与特定的人物联系在一起。然而，巴黎赛努奇博物馆（Musée Cernuschi）珍藏商代青铜酒器亦具相同的铭文，可见卢氏觥与赛努奇藏品虽天各一方，但很可能原属同一组青铜礼器。

 

青铜虎鸟兽纹觥 铭文

海军上校卢泊雪珍藏中国艺术品早在将近30年前于1982现身纽约拍卖会时已受到藏家高度重视。卢氏珍藏主要建构于1945至1949年间，这段期间他与资深藏家及学者交流频繁，并向其咨询并购买藏品，以其外国人士身份却能在当时中国藏家圈内占有一席之地。本件青铜虎鸟兽纹匠心独具，堪为千古重器，藏家独到的眼光，可见一斑。

 S.N. Ferris Luboshez 海军上校与此次拍卖之青铜觥，摄于1972前后

本场另四件青铜礼器成交情况：

Lot 501  商晚期 青铜饕餮纹觚

规格：H 30.4cm

成交价：187,500  美元

Lot 502  商晚期 青铜兽面纹贯耳壶

规格：H 35cm

 流拍

Lot 503  商晚期 青铜饕餮纹瓿

规格：D 33cm

成交价：237,500  美元

Lot 504  商晚期  青铜饕餮纹方彝

规格：H 22cm

成交价：1,110,000  美元

中国青铜器制作精美，代表着中华5000多年青铜发展的高超技术与文化，就使用规模、铸造工艺、造型艺术及品种而言，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的青铜器可以与中国青铜器媲美。中国青铜器在世界艺术史上占有独特地位。但很长一段时间，青铜器的拍卖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青铜器进入大家的视野，与几次重要的拍卖紧密相关。

2001年春，纽约佳士得拍卖“皿天全方罍”以 924.6万美元拍出，青铜器的价格才开始进入公众视野，但那时中国艺术品市场尚处于初级阶段，皿天全方罍并没有带来特别的市场效应。

2014年，西泠印社秋拍推出了国内首个青铜礼器专场，16件青铜礼器全部成交，成交额近4000万。该专场拍卖成为国内青铜器市场的标志性事件，对促进国内高古文物特别是青铜器的回流、交易和保护，均具有积极意义。

2017年是青铜器市场真正的崛起之年，3月，备受瞩目的藤田美术馆藏中国古代艺术珍品在佳士得纽约拍场开槌。4件商周青铜器，成交总价逼近9亿元，成为拍卖历史上价格最高的4件青铜器，让全球观众一睹大国重器的风采。

Lot 523

商晚期 安阳 青铜饕餮纹方尊

高 52.4 cm

成交价：RMB 256,504,784

Lot 524

商晚期 安阳 青铜饕餮纹方罍

高 63.5 cm

成交价：RMB 233,341,280

Lot 525

商晚期 安阳 青铜饕餮纹瓿

高 57.2cm

成交价：RMB 187,014,272

Lot  526

商晚期 青铜羊觥

高 22cm

成交价：RMB 187,014,272

同年7月，西泠印社春拍，一件西周青铜器兮甲盘以2.1275亿元成交，创造青铜器在中国境内的拍卖纪录。境内境外中国青铜器拍卖均进入亿元俱乐部，甚至有媒体称一个炽热的青铜器拍卖市场将要来临了。

 

一直以来，书画瓷器才是市场主力，而近年青铜器的表现着实可圈可点，原本小众的青铜器收藏真的会成为团宠吗？

事实上，我国曾出现过两次青铜器收藏的高潮：宋代和清乾隆至民国时期。金石学形成于北宋时期，欧阳修是金石学的开创者，其学生曾巩的《金石录》最早提出“金石”一词。北宋吕大临编撰的《考古图》是第一部研究青铜器的学术专著，及北宋王黼编撰的《博古图》、南宋薛尚功的《历代钟鼎彝器款识法帖》、南宋王俅的《啸堂集古录》都是有影响的代表性著作。在这些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宋代逐步形成了金石学。

清乾隆至民国时期, 金石学达至鼎盛，青铜器收藏成风。乾隆年间曾据清宫所藏古物，御纂《西清古鉴》等书，推动了金石研究的复兴。其后有《考工创物小记》、《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捃古录金文》、《斋集古录》等有成就的金石学著作，进一步推动了金石学的研究。清末民初，金石学研究范围又包括新发现的甲骨和简牍，并扩及明器和各种杂器。罗振玉和王国维是此时的集大成的学者。这一时期也诞生了诸多青铜器收藏大家。

金石学保存下许多有价值的铭刻资料，考证出不少古器物的名称和用途。但未深入分析古器物的器形和花纹，未进行断代的研究，始终没有形成完整的学科体系。近代考古学传入中国后，仍有学者进行金石的整理和研究，但独立的金石学已不再存在，金石学变成考古学的组成部分。

而今的青铜器虽时有天价爆出，但这一板块的整体市场状况未免有些尴尬。青铜器一般都年代久远，青铜时代终结后，青铜器生产逐步退出历史舞台，整体数量有限，存世青铜器很大一部分是馆藏，可流通的极少，更别说收藏成系列。另外，青铜器的鉴赏鉴定门槛非常高，通常需要考古学、历史学、语言文字学、文献学、文物修复学及美术史、科学技术等知识多项全能，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简直难以想象。再者，青铜器多属珍贵高古文物，国家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法规来加以保护，对青铜器流通严格管制，这也限制了更多的人涉足青铜器收藏。

综上，虽然青铜器在国内国际市场偶有亮点与惊喜，笔者觉得单靠为数不多的重器尖货，仍难以支撑这一门类系统收藏的崛起与复苏，青铜器成为团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