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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料大师”黄永平:陶瓷就是我的中国

2017-10-24   黄耀红 1197次浏览

黄永平

联拍在线--艺术商城频道签约艺术家

中国工美行业艺术大师

中国陶瓷艺术大师



对醴陵黄永平来说,2016注定会成为他艺术人生的重要刻度。

这一年,继被评为“中国陶瓷艺术大师”之后,他又荣获“中国工美行业艺术大师”称号。如此颇具份量的“大师桂冠”,前后授予同一位艺术家,这不能不激发人们对他守望多年的陶瓷艺术世界的神往。

此刻,黄永平就坐在我们的对面,坐在阳光斜照的茶香里。棉质衣衫,月白色,小立领,举止谈笑之间,一派优雅淡定。

你知道,在英文发音里,陶瓷与中国完全相同,都叫 china 。想当初,china 是怎样惊艳的一声赞叹,才能成为一个东方古国的文化代言啊。

陶瓷无言,却是中国的发音。因此,我的艺术很中国。”黄永平说这话的时候,那些琳琅满目的瓷艺作品,正温和而宁静地望向窗外的秋阳,仿佛带着中国的表情。

你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中国,黄永平喜欢这句话。在他心里,陶瓷就是他的中国。

釉下绿彩瓷屏风《百叶莲花万里香》

规格:240x240cm


从“瓷业之乡”走向“瓷艺之堂”



这是阳光正好的季节。黄永平领着我们穿过一片寂静的绿野山间,拐过一座古塔,终于抵达一个古窑遗址。烟销火灭的古窑,陈旧而破败,正如繁华过后的历史暗哑。然而,在黄永平眼里,古窑却像是心里的一座圣殿。从孩提时代起,他的记忆就与陶瓷分不开。窑头坑、瓦子山、公司湾,都是与瓷相关的熟悉地名;青花碗、五彩坛、花鸟帽筒、瓷娃娃,则是他最初的审美与爱好。


醴陵沩山古窑址


如今醴陵沩山水库的那片水域之下,曾是黄永平的老家。水库的中央有一座桥叫望仙桥,黄永平就出生在这座桥头。出生才两个月,他就成了库区移民,可以说对望仙桥没有一点记忆,但他总觉得生命里始终荡漾着桥下的清波与山间的迷蒙,喜欢那一份遥远的清澈与空灵。多年以后,他经常会在陶瓷作品的落款处写上:“望仙桥人”。

黄永平的父亲是个铁匠,远近闻名。大叔黄生炳,十三岁就在湖南模范窑业工场学徒,一生都在从事陶瓷行业的拉坯修坯工作。二叔黄生学青年时期酷爱画画,是当地闻名的小画家,只因家境贫寒,失去了美术专业的学习机会。大哥做油漆,却字画俱精。受叔叔与大哥的影响,黄永平从小就酷爱绘画、书法。当年家里那本《智取威虎山》连环画,一页一页,被他临摹得栩栩如生。可惜,高中毕业之时,正值“文革”期间。黄永平回到农村老家,半年后,做了一名农村中学民办教师。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美术师资奇缺。其时,为培养农村中学生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醴陵教师进修学校开办了一个农村美术教师培训班,以解燃眉之急。这,就成了黄永平美术专业教育的开始。

黄永平至今还记得当年的培训学习的情景。那年酷暑,二三十个学员挤在一个木楼上,天气闷热,又没有风扇。实在忍不住了,他和有的学员卷起一铺席子,搬到学校外面的大马路旁乘凉,天当房,地当床,就睡在星月之下,与蚊虫为伴。然而,越是艰苦,越是生长。 从素描到色彩,从国画到书法,就是那段时间,在刘正凡、朱培旭等老师的培养下,黄永平的美术素养经历了一段系统而专业的训练。这一年,是公元1977年。

尘封多年的高考制度很快开始了破冰。1978年3月,黄永平到醴陵第九中学参加高考补习。只短短三个月,黄永平在这里遇见了影响他一生的、兼具学养、情怀与风骨的名师。是年高考,他的考分远超本科录取线。然而,体检报告却显示出一条让人不解的消息:体检不合格。阴差阳错,鬼使神差,黄永平就这样与大学失之交臂。



黄永平默默地回到学校,继续当民办老师,依然保持着对于美术的爱好。1982年秋,他悄然辞去教职,开始从事自小酷爱的美术专业,进而走向陶瓷艺术。

那是决定他一生的选择。1983年,黄永平进入湖南省陶瓷研究所,师从陶瓷雕塑艺术家罗景炘先生,开始走上了他的陶瓷艺术之路。那几年里,他从陶泥造型至模具翻制,从搅拌泥浆到成型做坯、修坯,从彩绘装饰到上釉烧成,几乎每一项陶瓷工艺都得到了老师的言传身教。他为自己的爱好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与汗水。

经过陶瓷生产与经营的十多年摸爬滚打之后,出于对陶瓷艺术力量的笃信,黄永平于2000年开始在醴陵创建瓷艺堂。

从实用走向艺术,从批量产生走向个性订制,这是黄永平给瓷艺堂的经营定位。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因为他早就从陶瓷产业的“山重水复”里,看见了陶瓷艺术的“柳暗花明”。


釉下五彩瓷《绿色清香》

规格:40x23cm


短短几年时间,黄永平个人创作的一系列陶瓷工艺作品,在各种工艺美术博览会上的摘金夺银,从政界、商界,到文化界、工艺美术界,从出访瓷、商务瓷的订制,到博物馆、名人的收藏,瓷艺堂很快在业内赢得了影响,也奠定了自己的文化地位。

这么多年来,一批批艺术造诣精深的艺术家纷纷汇聚在瓷艺堂的名下,技术一流的瓷艺师又重新相会于此。瓷艺堂,它带着熊希龄先生的民国遗风,已然成了中国陶瓷工艺美术界一处醒目的艺术地标。2008年,湖南省外事办将醴陵瓷艺堂的艺术陶瓷作为湖南特产加以推荐。

对于黄永平和他的瓷艺堂来说,21世纪的这十多年时光,无异于一段金质、银质的岁月。而今,这里陈列的每一件精品,成了他艺术创新的心路历程。


釉下五彩瓷异性笔筒《醉秋》(5件套)


2006年起,作品《荷塘清趣》、《竹翠春浓》、《冰清玉洁》、《四季欢歌》和《醉秋》等纷纷亮相国家级、省级工艺美术博览会,夺得全国和全省金奖、银奖; 2009年,作品《盛世花开》被首都博物馆馆藏,《岁寒三友》被台湾佛光缘美术馆收藏。与此同时,一些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外事出访,都曾先后指定醴陵瓷艺堂设计制作出访礼品瓷。华为、隆平高科、南车集团等多家大公司也成为瓷艺堂的客户。

然而,在采访中,黄永平并不提及这些获奖,他似乎更愿意从陶瓷说到中国文化的源远流长,说到中国人文传统的典雅,说到陶瓷是泥与火铸就的美丽火种。

釉下绿彩瓷板画《四季欢歌》

规格:120x30cm


从陶瓷之技走向陶瓷之美


进入今天的瓷艺堂,迎面就会看见黄永平的作品《映日荷花》。

近处是荷,远处是日。荷叶挤挤挨挨,层层叠叠,每一片,都那么饱满而向上。荷花呢,都从出水的叶子间探出头来,或纵情绽放,或羞涩含苞。

那是典型的醴陵釉下绿彩。

釉下绿彩,本是醴陵釉下五彩瓷色彩缤纷、装饰多彩的见证。然而,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这一传统装饰却几近断线与失传。这,曾是黄永平多年无法释怀的一个“结”。从2003年开始,他执意想恢复醴陵釉下五彩瓷濒临消失的传统绿彩工艺。尔后,他积十年之功,终于研发出一种绿彩新颜料,获得国家发明专利。从此,醴陵釉下绿彩重新在他这里焕发出勃勃生机。绿彩工艺的重现,这正好印证了黄永平的一句诗:走遍天下,依然走不出“渌水”江边。

是的,“绿彩”就像故乡的“渌水”一样,凝聚着黄永平的乡愁与乡情。


釉下绿彩《映日荷花》挂盘 

规格:直径 100cm


且细细欣赏《映日荷花》吧。你会看到,刻刀、筛网、贡纸、乳胶、喷笔等工具的娴熟运用;你会发现,传统工艺中刷、喷与勾的技法。然而,有谁知道,当初为接续这种工艺,黄永平不知查阅过多少陶瓷史料,也不知收集了多少绿彩陶瓷的器物标本,更不知走访了多少醴陵的老艺人。

其实,釉下绿彩还只是醴陵釉下五彩瓷中的一种装饰,黄永平对于其他釉下五彩装饰更是赢得了业内的由衷致敬。

2010年,他所创作的《盛世花开》在中华现代陶艺名家作品展中获得了“最佳工艺传承奖”。

黄永平说,一件好的陶瓷作品,看得见的是器物、造型,看不见的呢,则是气韵与精神。因此,中国陶瓷的魅力就在于,它既是精益求精的“技术”,又是明心见性的“艺术”。

然而,中国陶瓷行业与其他中国工艺行业一样,总是存在着“技”与“道”的分离。很多传统的陶瓷艺人,一辈子囿于作坊式的经验与技术,无从摆脱一个艺人与工匠的局限。而一些研究现代陶瓷的学者呢,又往往与陶瓷工艺与技术的实操之间存在着隔膜。


《盛世花开》

规格:50x27cm


黄永平的魅力恰恰在于,他能将技术与艺术融通,又能让理论与实践互证。在他这里,技术像朴实的大地,艺术则是飘逸的云天。因此,瓷艺堂的每一件作品里,是“陶瓷之技”的展示,亦是“陶瓷之美”的绽放。

那是看见精神的器物,更是孕育文化的器物。

在这里,“瓶”是“平”安,太“平”;“葫芦”,是“福禄”;“荷”,是“和”美,“和”谐。中国文化的含蓄内蕴,它赋予了每一件陶瓷以文化的生命。

在这里,一切都带着中国的审美风格。基于中国农耕文明的古典心性,全都化作了陶瓷上的花鸟、山水与田园。

看看这些中国艺术的元素吧。素洁,是出水的映日清荷;欢喜,是漫天的飞雪梅花;富贵,是华丽的牡丹;素淡,是金黄的秋菊;清丽,是翠竹的修茂;婉约,是宋词的含蓄。

简约的丰富,是枯荷上的那只红嘴小鸟;淡远的宁静,是山水里的优雅古意;闲适的情趣,是田园四季对劳作的馈赠,是农耕文明对丰衣足食、子孝孙贤的天伦祈福。

你知道,花是全人类共通的美。黄永平,特别深谙“一花一世界”的道理。这一个造型温婉的立地花瓶,名为《盛世花开》。这个被首都博物馆永久收藏的作品,堪称形显于外,而质隐于心。你看,这些簇拥的叶,宽大而舒展。釉下的叶绿,安静而蓬勃,如一曲春天的交响。而绯红的牡丹,洁白的芙蓉,嫩黄的秋菊,金黄的向日葵,以及紫色的罗兰,无不是大地的语言,它们盛开着内心的芳芬,绽放出对世界的祝福。

在黄永平眼里,每一件陶瓷都有它的内心,都有它的灵魂与精神。


《梅花欢喜漫天雪》

 规格:45x38cm


看这一件作品吧。深蓝的底,纯白的花,画面弥漫着雪舞梅开的气息。黄永平一反“白雪红梅”的审美定势,让蓝与白在画面上飞舞、交织。他将作品取名为《梅花欢喜漫天雪》。多好啊。在这里,欢喜是一种氛围,也是一种心境。相对于傲骨与怒放,它更像是寻常的亲切与慈悲。这些,不是很中国的审美吗?冷峻里生出飘逸,安静里生出喜悦,素淡里生出气韵……

寒梅映雪是典型的古典美学,竹翠春浓何尝不是?


《竹翠春浓》

规格:40x25cm


在中国文化中,竹意味着拨节,意味着平安。这个造型清丽而圆润的花瓶,上为春竹吐翠,一片清新的浅绿。竹林之间,却是那可爱的报春小鸟。这一对结伴双飞,那一只却独立枝头。在这里,春天不仅是竹的色彩,亦是那清脆婉转的声音。香港特首曾荫权先生极爱此件,将之收藏。

在黄永平的艺术陶瓷上,花鸟、田园、四季永远是沾带着几千年中国文化的心灵风景。他喜欢这种“人化”的自然,亦理解这种自然的“人化”。

黄永平深深懂得书画同源的中国形式及其文化寄寓,诸如松鹤延年、竹报平安、梅开五福等。这一个《岁寒三友》的六方瓷瓶,于黑白尺幅间表达着一种文化的高洁、坚韧与优雅。瓷瓶外壁,皆以中国书画相饰。星云大师喜欢此件,此作品亦被台湾佛光缘美术馆收藏。


《岁寒三友》六方瓶

规格:35x23cm


自入行陶瓷那一天起,黄永平就默默告诫过自己:不让自己成为一个只有技术的“匠人”,而要把读书、思考、创作作为艺术与生活的三维空间,要把传统的诗、书、画、印等人文艺术当作一生的功课。

现在,你看黄永平的陶瓷作品,全是他人文艺术修养的综合体现。画是他的,文是他的,诗是他的,书法是他的,篆刻也是他的,整个作品都成了他生命之美的艺术表达。

不是专业的功匠,而是全面发展的人。或许,这才是一个人被称为“大师”的基准吧。


从陶瓷之史走向陶瓷之学



黄永平越是在中国陶瓷艺术里“沉醉不知归路”,越是深切地意识到:对于凝结了几千年中国记忆的陶瓷,人们并未意味到它的“文化之重”。



不是吗?对于陶瓷艺术精品,人们所惊叹的,可能更多的不是它的“价值”,而是它的“价格”。对于陶瓷的历史,人们似乎更满足于考古式“求真”,识其产地,辩其朝代,析其工艺,热衷于“产何处”的滔滔言说,而对其“为何产”与“如何产”鲜有关心。陶瓷艺术的历史辉煌,也似乎止步于文物的鉴赏。

在黄永平看来,一个艺术家若看不见陶瓷的前世今生,他对于陶瓷的审美就会失去一种“历史景深”,他的艺术就会飘泊无根,失去灵魂。

别的不说,故乡醴陵的地下就沉睡着一部中国陶瓷史。可是,会有谁看得见这些历史远去的背影?


醴陵瓷艺堂


这正是黄永平的文化乡愁。就在瓷艺堂声誉日隆的时候,他勇敢地担起了一份打捞陶瓷历史的文化大任。

而今,在瓷艺堂,我们看到黄永平收集到的不同时期的陶瓷精品。釉上彩,釉下彩,单彩,五彩,碗碟,花瓶,茶具……它们都静静地立在干净的灯光里,像一朵一朵开放的瓷史。

在黄永平眼里,这,都是醴陵的文脉。说到醴陵瓷史,有一个人物永远屹立在黄永平的心中。他就是二十世纪初的熊希龄。当年,熊从日本回国后,深感明治维新后的日本,其“瓷产精美”已远甚中国。

黄永平说,在那个实业救国的时代,熊希龄一方面求得湖南巡抚端方的支持,另一方面又联合醴陵乡绅文俊铎,终于在城北姜湾创办了“湖南瓷业学堂”。除当地师资外,特聘日本技师安田乙吉、大凡理吉等教员。其时,瓷业学堂还专设有图书室、标本室,以购买新式瓷器供学生模仿参考。此后,熊希龄又在学堂附近创建湖南瓷业公司,引进国外先进制瓷设备。



仅短短几年间的苦心孤诣和锐意革新,醴陵终于研制出五种高温釉下彩料,并独创“三烧制”醴陵釉下彩烧制工艺,其釉下五彩瓷很快就走向了世界。在1915年的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上一举获得金奖,被誉为“东方陶瓷艺术的高峰”。

醴陵瓷史的这一段历史荣光,一直让黄永平很激动。在这里,他看见了科学的力量,看见瓷业的现代追求,也看见文化的开放、悦纳和创新。无论走了多远,黄永平永远怀想着当年瓷业学堂里那些笃定而沉潜的目光。他总觉得,自己肩上有一份文化的责任。

随着瓷艺作品的影响越来越大,黄永平开始从作坊走向书斋,从生产走向课堂,从工艺走向学问。他明白,今日之陶瓷工艺,远未成为产业,亦远未成为显学。陶瓷作为与中国有着同一个英文发音的民族工艺,若有一项工艺的失传,就等于是一代人的失职。一种无可逃脱的责任,驱使着黄永平从陶瓷之史的追溯走向了陶瓷之学的构建。


《民族团结如一家》小茶壶(56件之8)


2009年,黄永平来到清华园,成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访问学者。他的陶瓷艺术世界里,不再只有朴素率真的民间气息,更有那大气稳健的学术理性。

在清华的日子,黄永平不断沉思自己的陶瓷工艺,梳理那些值得传承的文化精华,他将自己的“朋友圈”敞向了陶瓷学术。

这一年,他的个人专著《中华文脉·中国陶瓷艺术-釉下五彩瓷》形成初稿,尔后由黑龙江美术出版社出版;第二年,湖南美术出版社则出版了他的另一著述:《五彩流韵—黄永平陶瓷艺术》。《中华文脉·中国陶瓷艺术-釉下五彩瓷》的出版,得益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导郑宁先生。其时,他正在组织编写一套《中华文脉—中国陶瓷艺术》丛书。正在清华访学的黄永平,因为他对于釉下五彩的精通,他的治学态度与精神,给郑先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得出,黄永平的所有著述,都围绕“釉下五彩瓷”展开。很专注,很小众。但是,谁能说,这些成果不是在为中国醴陵的瓷艺“立言”?


釉下绿彩《四君子》 

规格:高 50cm


若干年后,当人们提及“釉下五彩”的实践与理论,谁能绕开这些学术存在?每每怀着这种念想的时候,就会从那些精美的图片与平实的文字里读到那“为往圣继绝学”的情怀。

是的,这“绝学”不是思想与学术,而是太多的中国工艺,太多的中国传统。它们,在渐行渐远的时光路上,正在回望着我们,期待着我们去传承,去发扬,去光大。

在今天这样的时代,或许人们并不会太过在意一种“大师”的称号。然而,我们相信:黄永平以自己的“釉下五彩”,以他那些被珍藏的作品,终将赢得时间的致敬。

因为,陶瓷,就是他的中国。

来源:  新湖南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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